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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大兴岛

  发布时间:2013-12-27 14:39:43


    又到了春暖花儿开的季节。北大荒的美丽,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穷尽了笔墨词汇加以描绘,但我都觉得还是没有表现出其特有的秀美和魅力,但让我去描述,却又感到笔拙词穷。不过,我现在要真切地告诉您们的是,今天的北大荒,尤其是人称北大荒上的明珠,被国家命名的“绿色米都”建三江,那种大美,我敢说,即使是把名画大家都请来,也未必能使自己的作品,达到景、情、意、境的完美展现和融合!

    今天的建三江,天是蓝的,地是绿的,水是甜的,空气是沁人心肺的,土地是原生态的。变化之大,用天翻地覆来形容毫不为过。当年凸凹不平的搓板泥泞路,早已被众横交错的高速公路所取代,当年我们顶风冒雪刨的横七竖八的小堑壕,早已被挖掘机拓宽十几米、纵横长达数百公里的排灌渠所吞噬;涓涓流入稻田的水声,仿佛是一首丰收的乐曲,听着就让人感到赏心惬意!当年我们栽下的林木和后人补栽的树苗,如今早已变成横亘数百公里的“绿色长城”。无论走到哪里,您都能闻到野草及鲜花儿的幽香,无论站在哪个位置拍照,都会定格住令您难忘的精彩瞬间,无论站在哪个角度作画儿,您都会感到不知是您在作画儿,还是自己就在画儿中……。

    按惯例,每到这个时节,当年下乡的知青便一批批地回来“省亲”。说是“省亲”,可用知青们自己的话说,无论是姻亲,还是血亲,北大荒这儿里,可以说大多没什么亲戚,可就是想!就是放不下!就是想回来看看!就是有个“结”,有个“梦”,一个难以令人割舍的情结,一个魂牵梦绕的梦。是啊,每到这个时节,建三江,尤其是大兴农场,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也都像家里要来客(qie)似的,紧张地忙碌起来。

    记得去年这个时节,原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六师五十七团七连指导员北京知青李如林大姐一行回大兴时,场里那些如今已被岁月的风霜染白头发的老大哥,怀抱孙儿的老大嫂,当年绕膝玩耍如今已成农场、管理区领导的荒弟、荒妹们,几十人号全都涌到场区外去迎接,亲人初见没有别的,除了眼泪还是眼泪……,那个场景,真是无以言表。几位知青老大哥(别忘了,他们不再是当年的小陈、小邸,也都是六十多岁的人啦),饭桌上除了拍照、录像外,也都倒上浓浓的60度北大荒酒,端起大号的酒杯和我们一样地开怀畅饮,那个豪爽劲儿,仍不减当年,把几位当年一起“战天斗地”的老哥哥,乐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连连喊着:“好!好!好!还是当年的好兄弟!”几位老大嫂时不时地往几位远来贵客的碗里夹着菜,一个劲儿地说:“咱北大荒的规矩,菜是管吃管添的,多的是,多吃,吃饱啊!”忙完后,不时地捋一捋满头银发,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泪花儿,几位老大哥们杯中酒刚一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就像刚启开盖儿的啤酒瓶儿,“咕咚、咕咚”地往外冒,当年连队的许多逸闻趣事,随着飘逸的酒香,全都解密了。

    以原五十七团十一连知青女排长赵玉普夫妇为首的二十多名天津知青,在此期间也回到了建三江,他们在我的引领下,参观了具有国际农业高科技含量的建三江“国家现代化科技园区”,像世界农机产品展销会似的“现代化农机具厂”和年处理粮食几十万吨的 “现代化粮食处理中心”,参观了由微机操控的“全自动恒温水稻催芽车间”以及香味儿四溢、郁郁葱葱的科技园区室内花儿房及热带植物园,看得出,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流露出成就感、幸福感和甜蜜感。是啊,这里,毕竟是他们在最困难、最艰苦的年代里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参观过程中,老知青们都情不自禁地说:“如今回一趟北大荒能多活十年”!在这浓浓的气氛感召下,从来不会唱歌的我,也借着“北大荒之歌”的曲调,现场填词儿,唱了一首真情版的新“北大荒之歌”:“自从结识了你,知青姐妹兄弟,欢迎您们回到三江,让我们表达心意,您们的一片真情,我们深深地感激,啊一一,“四大城市”和建三江,让我们永远常联系”。歌还没唱完,几位知青姐姐就流出了眼泪,甚至哭出了声。不知是我的歌声打动了她们,还是一曲真情版的新“北大荒之歌”,又勾起了她们那难忘的回忆?

    当年汽车连的小学员刘福林夫妇及部分天津知青作为第二批回访者也回到了建三江、回到了阔别三十余年的大兴农场,尽管他们一路颠簸劳累,但他们顾不上休息,也无暇观光“米都”美景,而是带着天津特产来看望自己当年的师傅们;看望如今已93岁的第一代垦荒人、他们当年的老指导员,我的老父亲。三十多年没见了,这胜过父子的亲情,在今天的建三江,今天的大兴农场,仍传为佳话!

    听到当年我哥哥的指导员北京知青杜建坤夫妇,以及当年曾在大兴农场当过会计、教师并与我同过事的杜志军、孙玉慧姐姐一行十几人,作为第四批回访者回来的消息,我从管局一下班儿,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几十里外的大兴农场场部。现在的建三江管理局,即是过去的六师师部,如今的大兴农场场部,便是过去的五十七团团部,在70年代,两地乘“解放牌”汽车往返一次,则需要几个小时才能赶到,若知青探次家去福利屯火车站,不足200公里的路程,仅公路就得需要两三天的行程。如今走建(建三江)一一虎(虎林市)高速公路,再加上有私家车的便利,全程只需不到20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因为我是下午下班儿去的,当我赶到了农场星级宾馆,(别忘了,这里过去曾是摇摇欲坠、虱子、臭虫、老鼠横行的团部招待所),老哥哥、老姐姐们已用过了晚饭,听建坤大哥说,几位老姐姐们都去了农场的文化广场,我便急匆匆地又赶到了“大兴文化广场”。刚进广场大门,眼前一道亮丽的风景促使我不得不驻足观看:夕阳的一抹余晖,染红了半个天边,照耀着广场上健身、唱歌、跳舞的人群,并流露出不舍的生命力,随着最后余晖的慢慢隐去,广场霓虹彩灯立刻散射出恬静祥和之光,伴着舒缓的健身舞曲的旋律,人们摇动着身躯,就像徜徉在幸福、欢乐的海洋,到处都彰显着现代化国营农场丰富多彩的文化氛围。好不容易从人流中找到了几位远道而来的知青姐姐,看着她们汗流浃背地同当地农场职工一道在跳着健身舞,我真又不忍心去打扰,更不忍心破坏这任何画家也想像不出来的和谐画面,此时,只有细细的欣赏,慢慢地回味儿的份儿了……

    今年,又到了春暖花儿开的季节,又到了知青该“省亲”的时候。知青眼中的第一代北大荒人有相当一部分人已作古,我们这些号称北大荒的第二代也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以现任大兴农场党委委员宣传部部长司晓敏为代表垦区各级领导,如今的北大荒第三代,又把这种亲情延续了下来,这对知青们来讲,是一种安慰,一种回报,更是一种寄托。不管当时是在什么样的背景年代下您们来到了北大荒,来到了建三江,来到了大兴岛,献出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我们的今天,作为北大荒的后人,不管是出于对知青们的感激、感谢,还是敬重,总觉得有一种二、三代北大荒人崇敬感和一代北大荒人的愧疚感。尽管那段岁月早已成为了历史,但我们依然有义务,更有责任来感谢和回报知青老哥哥、老姐姐们的付出。追根溯源,就是因为像老一代大荒人常常对后人们讲述的那样:“当年的知青们,一个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当时最小的才只有十六岁)曾在这里吃了那么多令人难以想像的苦,遭了那么多常人无法忍受的罪,甚至付出青春年华和宝贵的生命,北大荒能有今天,不仅仅是有我们当年第一代北大荒人青春年华的付出,更有那些知青们汗水、鲜血、甚至是生命的奉献呐!我们可不能忘记他们啊!”

    三十多年过去,无论在何时何地,无论是您们知青中的哪一位,谈起这段经历来却从不记恨,从不哀叹,从不抱怨;更没有更多、更高的要求,没有更多、更高的索取和回报。您们每个人一旦谈起这段儿经历来,总是侃侃而谈,一唠起这段话题,总是意犹未尽,总感觉到那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次磨砺,一份收获,一段情缘。如今,社会只给了您们点滴慰藉和再简单不过的平静生活,您们就心存感激和满足,表现出极大的豁达和宽容,而却常常为自己当年因顽皮、不懂事儿,做错对不起老职工的件件小事儿 ,至今仍念念不忘,甚至对已经逝去的老职工没能当面赔个礼,道个歉,而感到愧疚和不安,还常常不断地做着自责和忏悔。有许许多多的老哥哥、老姐姐,当年因家庭出身问题,没有当上兵团战士,没有入上党,而感到委屈、懊恼,不惜用自己不分昼夜、忘我的工作,甚至是鲜血和生命,来表达自己对北大荒的深情热爱,对党的一片忠心,今天,您们绝大部分都是年过花甲之人,却仍然对党抱着无限深厚的、不舍的感情,还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了却这份心愿。您们闪光的品质,高尚的情操、博大的胸怀,都在时时感染着我们、激励着我们,也在教育着我们,在您们身上所体现的,才是真正的北大荒光明磊落、不求回报、无私奉献的精神!也正是您们把浓浓的深情,系在了北大荒,系在了建三江,系在了大兴岛,更系在了我们的心坎儿上。

文章出处:民事审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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